宿寒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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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很久的龙剑龙十周年贺文】长生

                                 





《长生》


无尽的黄沙呼啸,日月交织出的光影倒映在满地断刃上,破败的雕梁,高大的断垣在风沙中述说着战后的余威,沉黯的锋在孤寂的夜的渐行渐近中絮语,是万剑齐喑,是万物有灵。

盘隐神宫内,虚无的灵气弥漫,坍塌的废墟构出一方天地,两抹雪白的身影盘腿对坐,抬手间灵气凝聚成棋子,无声落在虚空之中。

修佛者垂目,拈棋轻放。

“方才汝讲吾入世之后,汝曾与他有过一谈?”

“中原浩劫,吾三人入世乃天命使然,然而儒门龙首与吾等方外之人终究是不同。”雪白的衣袖拂在棋盘边缘,修道者无奈一笑。

“如此说来,你与他相交至今,所行之道却截然不同?”

满身雪白的道者笑着点了点棋盘:“是道不同?是路不同。”


所谓知根知底


彼时叶口月人入侵中原,佛剑分说先一步斩罪业,而后他赴约宫灯帏,那人斜倚华座水烟吞吐,金眸横扫过一片旖旎烟云,而后他看到桌案上那笔华丽的诗号:“龙麟不减风采”。

先天者,先世人而知天命。

那夜与那人周周转转打了数道机锋,言辞间你进我退,却还是将三人入世之局,颠倒成两人携儒门龙首入世。

“吾是什么性格,汝还不了解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着那人眼底的笑意与深意,剑子仙迹这般回答,已成定局之事,硬要摆出师出有名的姿态,依那人的个性,定是有所想法了。

权?利?名?

他剑子仙迹皆视作粪土,更勿论说能让那华丽无双之人上心。

是问中原灾劫,是问疏楼龙宿,是问剑子仙迹。


“这口紫金箫,该换回吾的白玉琴了。”

“哎呀,兹事体大,兹事体大。”

以白玉琴做胁,是知晓那人不会轻视两人之间的情谊,泰然回望被宫扇遮去了半张面容之人,是回答,是告知,是心照不宣。

剑子仙迹行的是济世之道,华丽的好友走的却是王者之路。

为王者,以仁心兼济天下,执天子剑辟疆土,扩基业。

即便是潜龙,也终有跃渊之时,何况疏楼龙宿自号龙首。

龙首者,睥睨群伦,傲骨孑然。

剑子仙迹不舍中原,中原自不让于叶口月人。

疏楼龙宿将入中原,叶口月人岂有插足之地。


所谓信任与猜忌


残破的殿堂中,修佛者淡淡道:“即便如此,你依然信任他。”

“吾信任他吗?”剑子仙迹笑得无奈,随手落下一子。

“有怀疑,便算不得信任吧。”

佛剑分说想起他自未来之世带回半卷残书后与剑子顶峰一会,中原叛龙几字方出,修道者向来平静的面容上竟有几分挣扎,不愿相信,却也深知背负骂名于那人而言,与受世人赞颂敬仰同样,皆不入眼。

“疏楼龙宿无背叛之理由。”

佛剑记得后来剑子这般笑着说的时候,沧桑的脸上带着些许严肃的忧虑。

现在无背叛的理由,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怀疑的种子,便是从那一刻种下。

佛剑至今不知道龙宿为何要夺红尘剑谱,更不知他会留下傲笑红尘和君枫白的活口。

他并非赞同杀人灭口,只是特意将人救回医治然后指正自己,不似儒门龙首之风格。

若龙宿当真有意杀人夺书,君枫白岂能活至今日。

对世人,疏楼龙宿不屑辩解,对剑子仙迹,他无需辩解。

这出荒唐的戏码,已经看腻,杀了傲笑红尘,无事主,自然无怨仇。

可惜,一场刻意安排的局,终究瞒不过剑子仙迹,那一刻,剑中真相破。

此后,血色染上剑尖,从此分道扬镳。

入闍城,成为嗜血者,谋夺邪兵卫,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向中原武林的对立,走向剑子仙迹的对立,背影华丽潇洒,无所畏惧,剑子却只看到那一身的清冷。


所谓地位与心魔


沉默许久,剑子仙迹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也许,是吾逼他。”

佛剑分说静静地看他,声音平稳:“若吾出手,再无后路。”

佛牒之下,罪业完纳,两败俱伤是必然。

“哈……”剑子仙迹轻笑:“如此说来,佛剑分说也有放水的一日。”

修佛者眉目安详,一子截断他的后路:“吾始终不信龙宿乃大恶之人。”

“他本就不是。”剑子仙迹神色坦然。

“吾听说了宁暗血辩之事,你既然替他讨得吾与傲笑红尘之背书,为何又失信于他?”

修道者摸了摸鼻子,赫然:“那是场意外。”

“你刻意未去补救。”

佛剑总是这般一针见血,剑子再次沉默,然后道:“吾可为他讨得背书,却无法保证毫无弱点的疏楼龙宿是否永世不违正道。”

“他终究不是吾与你。”剑子仙迹忍不住叹息。

“在你心中,中原武林,天下苍生的位置无人可及,但你也不愿割舍他。”

“吾希望能引他行吾等之路。”

修佛者眉目静敛,缓缓道:“因此,你成为了他的心魔。”

剑子仙迹苦笑摊手。


所谓束缚与牵制


为友千载,剑子知晓那人同样心系天下苍生,却也从来不吝胁苍生以令群雄,更擅事事先发制人,手段果决。

然而剑子更加知晓,不论是儒门龙首,亦或是嗜血者,龙宿终究只是龙宿,即便分道扬镳,也从来不会是邪佞奸宄。

杀提摩,入闍城,对峙夜重生,然后在他再次的不信任中愤然退隐山林。

那张秀丽得不似凡人的脸上,是勃然怒色,是面对他猜忌的痛心,然后捏紧宫扇转身而去。

“你了解龙宿,信任他,却始终留有余地。”佛剑分说看着刚落下的棋子,星罗棋布的虚空中灵力微微颤动,似不能承受这一子带来的重量,不由神色一动。

“吾信他,但不敢替苍生信他。”

“那你为何不相信,你的存在,可以是隐龙之鞘。”

剑子哑然,惊讶之色浮现,然后瞬间隐去,轻笑道:“岂敢如此托大。”

佛剑分说不受他表情所惑,看着他断定述说:“你希望龙宿与你同行,却不愿做束缚他的剑鞘。”

“……”

无言以对,剑子不意佛剑连他这自己都不相信的心思亦能觉察,忍不住抿了抿唇角,雪眉浅皱,眼中流光微闪过。

他不愿做疏楼龙宿的剑鞘。

那人本该是翱翔九天的紫龙,华丽无双,睥睨一世,惊绝天下。

游龙岂能困于浅滩,龙宿可以身怀仁心兼济天下,却不该为天下间任何事物束缚了本心,即便是他剑子仙迹,也不行。


所谓羁绊与不舍


“好友,”佛剑分说看着他道:“你担忧的是叛龙乱世,还是龙宿站在你剑前?”

“剑子从不担忧,无需担忧。”

古尘斩无私,无论是谁。

“面对龙宿,汝的剑,重吗?”佛剑眼中淡然,尘世缘劫似乎尽在眼底。

“只要吾挥得动古尘,轻重似乎并不重要。”

“若有下次,你还挥得动吗?”

那一剑,他刺得决绝,刺得不悔,刺得毫无私心,然而,恐怕也只得那一剑了。

剑子仙迹可为正义、公理、原则、苍生等许许多多理由斩叛龙,疏楼龙宿眼里,好友却是永远的第一位。

世人所知疏楼龙宿的好友不多,一名曰剑子仙迹,一名曰佛剑分说。

古尘斩无私,剑子无愧于天下苍生,却愧于疏楼龙宿。

“汝不能。”

“吾不能。”剑子苦笑,不得不承认。

“然,”佛剑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响,仿佛撞击着什么,让人脑中某一线瞬间为之绷紧:“也许,他不会让汝如此为难。”

雪衣道者叹息:“吾们都不愿,奈何世事不由人。”

龙宿何曾在意过他人的眼光,然而无论是针对他的莲子羹,或是隐藏甚深的辟商,连环的设局不是因为惧怕被人发现什么,只为这一份对他与佛剑的在乎,不愿决别,不愿失去这一份羁绊罢了。


所谓缘与劫


剑子阖了阖眼,睫颤若蝶:“汝道吾是他的心魔,他又何尝不是吾的。”

“你可知道结在何处?”修佛者再落一子,殿中的灵力微荡,似有异样的气息在外游离。

剑子却未发现,他仍旧闭着双眸,思绪在漫长的生命中回溯,细数那些有着那抹紫色身影的片段,许久,他才睁开眼,缓缓问端坐对面修佛者:“是结,还是劫?”

“是缘。”佛剑分说拈棋微笑。

千年知交是缘,执剑相向是缘,因与果早已纠缠不清,解不开的结,冲不断的缘分与羁绊。

龙宿退让了野心,那么剑子呢?

剑子仙迹眉头微皱,向来严肃的面容上连苦笑都不再有,他依然无法不猜忌那华丽无双的紫龙影,然而他也无法不深信那人的一切。因为太过了解,挣不开缠绕周身的因果,理不清纷繁思绪下到底埋藏了多少情义。

他只需要知道,疏楼龙宿的存在,对剑子仙迹而言,从来都是独一无二。


佛剑分说不语,谁曾言说:初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他们是世人口中的先天人,先世人而问天道,先世人而知天命,先世人而应天劫。

是劫,是结,是缘,是命中逃不开的定数。


正是问道千年,不见长生。


“今日的剑鸣声似乎小了。”雪白的衣袖微抬,在棋盘中落下一粒黑子,抬起头时,微皱起的眉心间水玉熠熠。

“今日是哪一日?”对坐的修佛者微微抬起头反问。

“此时此刻。”

修道者亦是抬眼看他,唇角微勾。

门外那位问剑者于此间羽化后,不灭生魂被弃天帝打散之后,一直徘徊在这盘隐神宫外的剑阵与荒漠中,夜夜残剑长鸣,剑圣残魂在百万剑修残魂的磨砺中,终于再凝剑意。

“此间十年,柳生剑影亦算得偿所愿。”修佛者搁下棋子,合十默念往生咒。

“聚万剑残念与剑相合,不愧剑圣之名。”剑子仙迹站起身,拂尘轻甩朝着门外稽首,笑道:“无剑魂相护,好友可做好与吾魂散荒漠的准备否?”

佛剑指间数着琉璃珠淡笑不语,缓步走出这灵力吉渐失的断壁残垣。

神宫之外的荒漠上,一人紫衣华服手持血咒思魂幡,,金瞳璀璨,眉心紫血龙纹艳得滴血,在飞扬的风沙与剑魂长鸣中,浅唱魂兮归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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