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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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陆】泉清几许【四】

 

《故园归不归》系列

张凯枫x陆南亭同人

部分太虚和魍魉的剧情

背景依旧以玄机变资料片以前的设定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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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天刚蒙蒙亮,早起打水的桃溪村民便发现,渡口边上坐了一个身披蓑笠,手持钓竿的人,见其身形却并非村中之人。


  站在渡口清点货物的寒江雪偶尔与他说两句话,然后就见那人时不时调整一下握着鱼竿的手法,倒也像模像样。


  陆南亭半阖着双眼静坐着,将腰上酒壶取下,打开塞子抿了一口,他已在此地坐了两个时辰,蓑衣下的布袍已经被晨雾沾染得湿透,初春的早上凉得有些彻骨。


  笑着递给旁边的老渔翁,对方接过一闻便摆了摆手,顾自从腰上解下一个小壶,封口一打开便有浓郁的酒香四下飘散。


  寒江雪抿了一口,乐呵呵道:“桃花酿虽美,酒味却不够烈,我们行走水上,常带的都是酒坊村酿出来的药酒,不止能喝,揉在腿脚上啊,骨子里都能轻快些!”


  “自是比不得行家来得老道。”陆南亭笑着颔首,手中钓竿沉沉浮浮多次,身旁的鱼篓里已经装了不少物什,他的心思却不在收获上。


  始终觉得铭予入魔一事有些蹊跷,普通入魔弟子,一般会交由太虚观内部处理,完全丧尸心智或犯下大错者派遣魍魉门弟子除掉即可,为何这次却是八大门派联手追杀铭予。


  而铭予非是战中入魔,而是厮杀之后收拾战局之时……


  张凯枫只道此事非他排布,前日遇上重伤的琢让之时,恰逢张凯枫嘱人将他引至镇西入口,当真是巧合?


  晨曦顺着江波蒙着一层橘色薄雾,缓缓顺流推近,陆南亭缓缓睁开眼,顺着混着殷红的清波远眺对岸满山怒放的桃华,美得不似人间景色。


  持着白羽钓竿的手指紧了紧,正沉思间,突然听得身后一阵渐行渐近的马蹄声,约有六七骑,在渡口不远处猛地勒马停下。


  马嘶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一道清丽的女声接着在背后响起,闻声还稍带稚嫩:“师兄,那个小姑娘说昨天亲眼看到有个浑身是血的人闯进废园,为何竟找不见人?”


  浑厚沉稳的声线答道:“许是藏起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跑不远。”


  陆南亭望着远处缓缓摇过来的船只,斗笠下眉目不动,身影自巍坐如山。


  “难道是给人救走了?那么重的魔气,若在附近我等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年轻女子有些急躁,转头问另一人:“铭川,你对魔气感应更敏锐些,可有感觉到?”


  “……无,若非死了,便是被人带走了。”


  一个稍显冷淡的声线响起,似乎并不喜开侧,回答中有所迟疑。


  背对着他们的陆南亭挑了挑眉,铭字辈的道号,看来是铭予的同门。


  “太虚观弟子不是能用通灵兽寻人吗,怎的不招仙鹤引路……”粗犷的声线,带着明显的不满,却也不敢说得大声。


  铭川斜了那人一眼,冷声道:“观中已派遣仙鹤载尔等从大营飞至此地,力竭而归,现下还要吾再招出吗?”


  “好了好了,”沉稳点的声音打断他们,缓缓道:“灵兽尚需休困,吾等先四处搜查一下吧。”


  “哼。”


  陆南亭眯起眼,微抬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朝着靠近的船只招了招手,朗声喊道:“莫老爹,木渎的早集可是下了啊?”


  那渔船上的船夫亦是用手撑起斗笠,露出一张满是皱褶与风霜的脸,遥遥回着:“没有咧,后生现在去,还赶得上!”


  “我来送一批伤药给村里的老王头,劳烦莫老爹载我回一程罢!”


  “好咧,上来吧!”


  说话间,那小渔船已经靠上了渡头,陆南亭拉了拉斗笠边缘的绳子,拜别寒江雪后便提着竹篓鱼竿,埋头便钻进了那小船篷里。


  河上晨雾朦胧,小渔船稍靠岸后便缓缓摇着走了,只远远传来他与渔夫的对话,水雾中只看得见桅杆上三只红彤彤的灯笼,摇曳明灭。


  “昨日不知道哪里来了血人,一头栽进了老王头家里,身上就没一处好地方,还不让人碰,实在骇人得紧啊。”


  “是嘛?那人现在怎样了?”


  “拿了药就走了,你看那一路流去乱葬岗的血,可没人敢拦。”


  “乱葬岗?那地方怎么敢去?”老渔夫倒吸一口气。


  “老王头说了,那伤势,就算有药,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


  对话声渐行渐远,还站在岸上的几人面面相觑,脾气稍急的红袍汉子大刀往肩上一抗,挠了挠头,惊讶道:“乱葬岗?”


  为首的蓝衣长者皱起眉,摸着盾牌神色不豫:“只要有冰心堂弟子在,再重的伤势也能救回来。”


  他身边娇小的女子闻言,一双柳叶眉笑得弯弯,顾盼间尽是娇俏,细长的手指绞了绞胸前的发丝,轻声道:“我这就传信给附近的麦门冬师兄,让他多注意着些。”


  天机营战士点点头,继续道:“若当往乱葬岗去了,吾等便得加快脚力了,须在他进入魔化地之前将人截下。”


  “难道他还能走得比我们的灵兽更快?”提着双锤的汉子冷笑着摸了摸绝地的鬃毛。


  站在最后的铭川眸色暗沉,紧了紧手里的长剑,缓缓开口:“吾等连夜赶来竟然仍是慢了一步,不如留下两人在村中继续探听,其余人轻装上路去追?”


  天机弟子看了看他,他们一行八人中魍魉负责查探消息,并未在队,云麓三日前负伤被送回营地,剩余六人中冰心不擅战,和能探魔气的铭川同样不可或缺,除他以外的战力……


  快速思考几番,众人决定留下脚程最快的奕剑与翎羽,若有变故双方以驯鹰和灵兽传递消息,也能快速相援。


  铭川看了看同行三人,默默拈诀招出一只白虎,翻身而上,冷声道:“不能再逗留了,若再晚一步铭予投靠了妖魔……”


  众人心头一凛,意识到时间的紧迫,均不再多言各自抬手召唤出代步的灵兽,翻身而上疾驰而去。


  陆南亭站在渔船船头,远远看着那一行人分头离开,微微一笑。


  他转身朝撑着桨的船夫拱手道:“多谢老爹。”


  莫老爹抚了抚胡子笑得开怀:“老头子不过载你一程,何需多谢。”


  陆南亭闻言抬起头,望着渔船上摇晃的灯笼挑起唇角,他自半夜起便等在桃溪村口,而莫老爹,清晨已经驾着这小船在他面前走过三个来回。


  看似巧合的时机,在有心人手下可以出现许多次。


  往乱葬岗的那条路上昨夜便已布置好了,不会伤及那几名弟子的性命,却也足够绊脚能让其知难而退。


  只要在乱葬岗失去铭予的行迹,在八大门派眼中,铭予便无需再派人追杀。


  若他活着,战场上总会再见。


  *********


  铭予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是熟悉的肩背,草木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不知该此刻该高兴还是酸楚。


  他想过两人再见时也许是兵刃相向,更多可能的是他独自死在废园,此生再也无法相见。入魔后,便从未曾奢望过还能与这人并肩。


  “琢让……”向来清冷的声线带着虚弱,细微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其中的颤抖。


  背着他快速前行的人身体稍顿,很快“嗯”了一声,脚下又加快了速度,踩着树根盘错纠结的绿萝土壤,紧跟前方身姿潇洒的白袍剑客。


  “你出来……师兄……知道吗?”


  “知道,先别说话。”琢让应了一声,声音有些紧绷。


  “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你……别骗我,回去吧……”


  “别说话。”


  “你不能……魍魉……门规……”铭予的手垂在琢让胸前,无力地抬起想要摸到那熟悉的轮廓。


  “闭嘴,你会活下去。”琢让咬着牙,闷头赶路。


  铭予脱力地垂下手,将头埋在琢让后颈上,只这一下便已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早知道,只要认定了的事,便没有更改的余地。


  可是琢让,本该是这天地间最自由的苍鹰,而自己这般心魔入体邪影反噬,怎么能,怎么忍心拖累于他!


  ——若哪日我被心魔吞没神智,我希望是你送我最后一程。


  彼时巴蜀城郊的山坡上,刚踏入江湖的太虚弟子意气风发,摸着兵虎的软毛转头对身侧的暗影说道。


  黑暗中一片沉默,良久,阴影中突然跃出一个人影,红黑相间的硬甲带着华丽而残酷的锋芒,正是被称为从血中锻造出的弑影铠甲。


  在战场中所向无畏的魍魉默默将双刃插回小腿上的鞘中,屈腿在太虚弟子身边蹲下。


  ——入魔后你还能记得什么。


  太虚一愣,然后笑道:“如果可以,希望我还能记得你我之交。”


  ——我会救你。


  ——嗯?


  ——我会救你。


  彼时魍魉看着太虚缓缓重复,仿佛要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咽下。


  魍魉弟子从入门起便被告诫,手指永远不要离开自己的刀三寸以上。


  而如今,依旧沉默的魍魉紧紧握住铭予从身后垂到他胸前的手,同样满是伤痕与粗茧的手指,此刻用力得连骨茬都要突出来,仿佛他紧紧抓住的,是两个人共同的命运。


  即便你不记得所有人,即便你忘记了这个大荒,忘记了一切。


  我还记得。


  所以,我会救你。


  前方,张凯枫猛地停下脚步,望着前方被桃花遮掩的黑檐白墙院头也不回:“到了。”


  琢让抬起头,他无法分辨魔气,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四周暗处传来的打量与不善:“狐族不会让人类在他们的驻地久居。”


  张凯枫转身,目光从他脸上扫过:“难道你无力保全自己。”


  “既是借地藏身,便不能与他们有冲突。”琢让皱起眉,他相信张凯枫带他二人前来,必是早有考量,然而他并不愿做幽都魔君手中的利刃,除了救他之时说过的条件,最好无更多瓜葛。


  张凯枫冷笑一声,收起脚下飞剑,慢悠悠直接往院中走去:“你以为本君为何要亲自走这一遭,跟上来。”


  琢让抿了抿唇,背着已再次昏睡过去的铭予沉默地跟上,江南能隐藏魔气之地不少,真正安全的却是甚少。


  他心中一凛,这时候应该已经有人发现他的“失踪”,即便躲在狐族的辖地,只要魍魉门想抓,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


  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血光,琢让握紧铭予垂下的手,没人比一个遁组弟子更清楚情报网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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