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塘

霹雳本命,恨网傲白安利售卖中
各种杂文堆积地
洁癖:恨网恨,王喻王,倦原倦,赭墨
王道:双叶,韩叶,螣吞,袭莲
墙头:杂食向,基本都能接受
雷区:ky,all,粉圈,mdzs,mxtc(恶臭)
以上,安利来一份吗^^、

再看无衣师尹——国士无双

纠结了将近一个星期,还是决定写点什么,有感而发的主观思绪,若有谬论,观者一笑而过便是。


师尹的剧情过去很久了,看剧的时候并未过多留意或者揣摩,当初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只是他的智慧与手段,还有在殢无伤面前的狼狈。

日前与人开玩笑画了双子的家族关系,然后就觉得真是壮哉他无衣师尹,凡是渣过他家的人又不负责任的,不论武力智力有多高,通通搞死。

大约是与近期所处的环境有了共鸣,当夜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脑袋里反反复复浮现出师尹相关的剧情,离他退场此间已相隔两年,那一袭紫色儒衫,那竹叶后的音容笑貌,辗转反复,难以挥去。

这样的感受,除了当年的墨尘音退场,再无他人。


人物塑造上,素还真与无衣师尹是一组鲜明的对照,奈何师尹是反面教材,白莲才是正确的参考对象。

一个人要作恶,可以有太多理由,然而恶就是恶,过就是过。

同样的环境,观者不想像剧中的无衣师尹一般沉沦,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却说着“这本就是人性,立场之上,并无对错。”

那么作为影而存在的无衣师尹,便真的是毫无亮点的漆黑吗?


再次仔细审视了一下记忆中的师尹,当初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沉沦宦海,迷失本心,非是善类。

如今再回想,发现此人所做,虽手段落了下乘,竟无一事是只为自己的野心。

于是忍不住扪心自问,究竟是当年错眼,还是如今自欺欺人。


【善与恶】


著书三年倦写字,如今翻书不识志。

若知倦书悔前程,无如渔樵未识时。


“一开始,吾只给自己三年时间,以为三年便能洗去慈光之塔的一切沉疴陋习,谁知,三年只是吾步入沉沦的时辰。以后,吾只知吾之面目,越来越使人憎恶。吾有趋善的向性,却全然走在背离的路上。”

掌权的第一年,他总在四下无人时,宣念着变革的决心,看着昔日同道,以嘲讽语气,恭喜着高位上的自己,他在永昼的慈光之塔,为自己点起一盏小烛;

第二年,耳边常回响着不谅解的声音,一道道回过身去的背影,他们说“错看了,无法认清你了,原来你是这种人。”这是必然的过程,为什么还是会对这过程耿耿于怀,权利熏心吗?他不由自问;

第三年,在惊涛骇浪中。他如愿掌了舵,但掌舵的手,却从此有了一股涤洗不去的腥味,他时常为这股血腥,而浅眠、而惊醒。这一年,一切如愿,嗅觉却出了问题。

从此,他只反复的记着这三年,眼里、心里、却再也看不清,永昼中点起小烛的意义。

此后,岁月不堪记,无衣师尹不堪提……


观者尤记初见时,是素还真在慈光之塔养伤,翠色欲滴的竹叶后,香氛缭绕,露脸时有一瞬间被他温婉的眉目所惑,以为君子柔善。

开口之后,立刻让观者有感其并非普通文弱书生,心思缜密,能言善辩,长于布局。

然而那一双长年浸香的手,却握着慈光之塔的主事权。

枫岫主人落难火宅佛狱,雅狄王之死的真相渐渐揭开,师尹对枫岫之事的一系列处理让观者忍不住为之心冷,岂止并非文弱儒生,这根本就是个冷情绝性的上位者。

师尹并非不能救枫岫,曾经的挚友,如今的些微遗憾,他选择了又一次舍弃。

此时再观其俊朗温和的外表,却打从心里起了恶寒,甚至厌恶。

再华美的外在,也掩饰不住那美丽之下的腐烂气息。

之后看他雷霆手段破坏碎岛与火宅结盟,利用素还真重挫火宅佛狱,趁势派遣徒弟入苦境游走各方间隙,针对碎岛内部如衡岛与元别之事,更是多年前埋下的暗桩。。


仔细想想,那个时期无衣师尹所有的布局的目的皆是以维持四魌界现有平衡为出发点,三方势力中慈光之塔明面上的军事势力最弱,不想让碎岛和火宅坐大,无衣师尹连环的算计精巧且削弱其它两大势力于无形之中。

明面上火宅佛狱为那个时期最大的威胁与反派,实际上最后不动声色获益的只有慈光之塔。

雅狄王之死被戢武王所知后,对于参与当年围杀之事的慈光之塔和火宅佛狱而言,碎岛此刻便不是酣睡一侧的猛兽,而是欲取他们性命的利刃。

师尹立刻着手安排一系列针对戢武王的阴谋,剑之初与戢武王之间的情愫超出他的预期,却也因此更适合被利用,揭穿戢武王女儿身本该导致一场必死的结局,却又生变故,戢武王竟然杀死碎岛所有的男人,一手掌控碎岛所有权利。


“身为慈光之塔的师尹,所走的每一步,皆能牵动四魌界,吾不允许事情脱出掌控太多。一有偏差,可能吾第一念头不是费思导引,而是只想快刀一斩,杜绝变数产生,但回思之后,又觉无限怅惘。”

这是他的为政之道,如今回想,那些残酷的手段与舍弃的决然导致的牺牲,早已将他困在了无间。


此一局,无衣师尹输了,代价是愤怒的戢武王在火宅内乱咒世主死亡后,目标直指慈光之塔,也是直指无衣师尹。珥界主让师尹前往苦境,名为扩张,实则是转移狂暴的碎岛军团与戢武王。

为了慈光永耀,这一次,无衣师尹成为了弃子。

入了苦境之后,他之处境更为艰难,师尹几乎是步步为营,不断游走妖后,云鼓雷峰,登道岸以及圣魔双方之间。

陌生的境界,陌生的势力,陌生的人物,几乎全靠本能的应变能力来布局谋划,看似游刃有余,实则疲于奔波。

在苦境的种种,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

即便如此,处境也是愈发艰难,即便戢武王死于他的再次谋划,他也并未因此而觉轻快。

慧极必伤,多少年来,看着自己沉沦到如此地步,手上亡魂难记数,曾算作信仰的故土再也不能回去,师徒死生相隔,亲友皆亡,只留自己鼻下的血腥味终年萦绕。

无衣师尹不甘就此沉沦,分明素还真与他手段雷同,对方却可净从秽出,一身澄明,不忘初心。

与素还真一场虚假莫辨的结拜,有利用,也有真心,此后,他选择了挣脱那些跗骨随行的沉沦。

那一刻,无衣师尹想要自救。


圣魔大战开启,无衣师尹受素还真推荐担任圣方军师,苦境能者几多,他本无需趟这趟浑水。

接下军符,也许是为了地位,也许仅仅是想如素还真一般给苦境增添几分光明,单单只是想替素还真接下这件事。

即便如此,亦有海蟾尊一句“那就希望明峦会给师尹有如慈光之塔的归宿感了。”

何其诛心。剧中师尹闻声猛然抬头,而后又隐忍不语的模样,让人实在忍不住唏嘘。

此阶段的无衣师尹,手段决绝如往昔,却让人觉得有许多地方似乎已有不同,不论如何手段,皆是坦坦荡荡的阳谋。

直面自己所处的位置,直面自己所造的杀业,做一个坦荡的君子,比做阴险的小人更加困难。

除了冷嘲热讽和莫名而来的敌视,他还需要为自己手下的兵士和所代表的圣方谋得最大的生机。

前后如此转变,令本以为足够理解他的观者再次迷惑,陌生得竟似从未认识过他,那相似的手段下,是从所未见的澄明。

彼时我不愿相信,或者以为是自己错眼。

直到他对为母报仇而来的槐破梦讲:“促你弑亲逆伦,吾忝为尔父之舅。”随后自毁神源,自断生机,只求徒儿性命周全。

“若仇恨不到尽头,人便会一再回顾。四魌恩怨已经过去了,如果杀了吾能够让你展翼,那吾赔你。”

那一刻的师尹,明亮得让我掩目。

汲汲营营这么久,到最后却自己放弃了生存的机会,引颈就戮。

这怎有可能是初见那个身陷污浊的人,是我错了,看错了他,然而我竟然不知道看错的是那个沉沦的他,还是那个澄明的他。


无衣师尹:“撒儿,记住吾以往所讲过的每一句话,然后再一句一句将它忘却,让自己的心,在遗忘的过程中,飞往更宽广的天空。"


无衣师尹:“素还真,吾曾在众人不谅解的眼光之下,失去了自我价值,认为沉沦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但你可知道,你现在的眼神,让吾久悬在鼻下的血腥味已然消失。在你心中,吾不再是一名厚颜交陪的无衣师尹,而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兄弟无衣。”

素还真:“素某对无衣师尹,曾经产生一时困惑。但在那日,你牵着吾手,对吾表示欲结拜之意,吾眼中所见,是沉沦中的师尹,对吾发出无声的求救。你说,你不愿被黑暗吞噬,而吾,愿执起这双欲脱离黑暗的手。”


无衣师尹:“狠不了心,将是魔洗天下。吾,不退!”


无计先生:“师尹此人,喜以利导向,趋利而往,善为自身谋不败之境,但却输了一身澄明,素贤人何以如此看重师尹?”

素还真:“世人观师尹,或以利导向者居多,但吾观师尹,却见一身澹然洁气之君子,迷途在林中,受万籁交耳,而渐掩澄明,其行为虽有偏,但其心却一意光明,只要明灯指引,便能走出渎心之林,还一身澄明。”


无衣师尹:“待愚弟百年后,请为吾择一处最接近天关的地方,吾要居得很高、很高。(心声:高得能看见,慈光永耀。)”


一语成谶,百年功图身后名,白云岭上谁家冢。

尘海茫茫,浮沉百味,滚落的香斗,象征掌舵之志,至此翻没,散出的香灰,余飘一丝憾悔。

烈焰焚躯,百年一夕成灰,脱尽人间枷锁,还归遥遥云乡。

共仰瞻风对他的评价,让观者为之愤怒,却也无力反驳,错便是错,恶便是恶,即便是笑看苦境多少年的观者,不也总是对他错眼吗。


身后这一切事,对于已经走远的他,都不重要了。

他走得潇洒,而活着的人,至此才晓得何为痛彻心扉。


【多情与绝情】

一夜浅眠,心绪不稳脑袋昏沉,心中好似有大石压得观者喘不过气,忍不住向好友倾诉,却发现在介绍这个角色的时候,所叙述的永远是他的恶,他的错。

好似这般就可以抹黑他,将他从波澜起伏的心里赶出去。

是真正没有看到他绝情下的挣扎与情谊吗?

内心的声音让观者无法再自欺欺人,他的挣扎与长情,观者分明早就见过了。


无论是对一羽赐命的格外关照,亦或是与撒手慈悲的耐心引导。

而最真实也最直观的,是他面对殢无伤的时刻。

殢无伤对他的杀意,刻骨而不加掩饰。每一次相谈,都会有那么一两句刺心之言,也许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在戳无衣师尹痛楚这一点上,殢无伤总是格外有天赋。

而观者只看到他的忍让,他的退步,甚至折腰。

一次又一次的别过脸,想要隐藏真实的想法,却又知道自己在殢无伤面前最是真实,如果不能压抑怒火离开,在殢无伤面前,他表现得近乎狼狈。


他以为困住殢无伤的雪谜是即鹿之死,他以为是自己强行施恩于对方换取一张保命符,他以为,没有他殢无伤便能自由。

最后的那封遗书,是何时交给撒手慈悲的呢?也许在趋向光明,坦诚地面对自己之时,他便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长命锁是他为即鹿所求,信中说是他亲手毒杀即鹿,他说,从今以后,你的人生自由了。

再想到授首前他对槐破梦所言,也许,这便是他无衣师尹此生自认做过最恶的事了。

观者始终不信即鹿是他亲手毒害,也许与他布局有关,也许真是他痛下狠手。

然而信中所写是真是假,已无从对峙。

这封遗书的目的,不过是他想解放一个自困心牢的人。

“如今,作恶多端的吾报应已彰,你的人生自由了。

吾之死是一切荒唐的结束,你,无需为吾报仇。”


无衣师尹并不知道的是,困住殢无伤的雪谜,既不是即鹿的死,也并非他所设下的恩情牵绊。

而是那块沸雪石。

当年在即鹿墓前,从师尹眼角滑落的泪水,滴在了一块平凡无奇的石头上。


一息百年,殢无伤早已不记得即鹿的容貌,却总说着师尹之眉目与即鹿有几分相似,困住了他,让他怀念又厌恶。而每到此刻,无衣师尹总是别开脸:“吾与即鹿并不相像。”


无衣师尹此一生,所负之人甚多,然,受他恩惠之人,又何其少。

他和所有人一样,只记住了自己的满手血腥。


此后他不愿再用恩情捆缚殢无伤,只道:“咳咳,小生慈光之塔无衣师尹。”

是希望自黑暗中挣脱获得新生,重新开始。

然而面对真实的情感,真实的自己时,他又总以为只是自作多情。


殢无伤:“当初你说服吾与你同行苦境,目的就是希望吾能成为你在苦境为难之时的挡箭牌。为何真到关头了,却是弃而不用。”

无衣师尹:“此一时,彼一时也。吾不愿你吾关系,总是建立在利用此上,待哪一日,你能真心视吾如友,再来找吾吧。”


那种逼命时刻,放弃了这张保命符,等于放弃了性命,写下那样一封遗书,可见殢无伤于无衣师尹,始终是一个心结。


就如师尹的悲曲《侠情无悔》一般,看似淡如水的交情,但不知不觉早已深植两人心中,静水流深。

奈何,时人身在山中,难窥全貌。

初听此曲,只觉笛声曲折,暗愁绕心,却又有一股连绵不绝的气势。知道此曲名字后,一开始有些不解,师尹此人,似乎很难担得上一个侠字,然,到了生命的最后,他终究是选择了这条坦荡的侠义之路。

这一次,侠情无悔。


无衣师尹不悔,观者情伤难抑。

若他只是个纯粹的恶人,也许就不会留下有这么多的憾恨与痛心。


局外人心痛,局内人又该是如何?


“吾為察知師尹所說每一句话之真伪,学会了察眼观心,如今,你眉目朗朗在吾眼前,吾卻什么也看不清了。”


“自那日变调,吾之耳边便渐次消声,唯剩心音,一声一声,似在求饶……吾记住了往后每一剑落,传入耳里的哀吟声响,却忘了你当时的眼神,以至于后来看你时,总是错过你眼底一闪即逝的暗影。吾以为已将你看的太透,却忘了用心,听你的心情了。若能再听见雪落,是不是充耳哀吟,就能再回来?吾到底失去了什么?怎会感觉吾什么都握不住了。”

“吾说过,墨剑败了,便是取你性命之时。吾更说过,你死了,吾会替你报仇。如今,人我两负,吾什么也做不到。一片染了血的红,是剑心已尽绝境,就要死亡了么。故人远,故人还,故人已远又盘桓。”


“吾之半生,自困心牢,总想高飞而去。当牢笼一夕湮灭,吾才恍然知晓这座心牢不是闲束,而是一种人世羁绊,这口墨剑,是情感见证。当一切消逝,执剑的手,再无能使力。剑与人,皆是身伤易愈,心伤难理。以前人执剑,因有人寄与重托,如今执剑,目标何在?”


“你难道不知,除了朋友之谊,你对我更深的意义,还有师恩之情吗。”


“我对你的诺言,从来不假。”


声声句句,哀哀切切。

悲痛,怅惘,后悔,愧疚,不解。


师尹自以为解放了殢无伤,殊不知被留下的人,不过是从一座牢笼里走出,又步入另一座牢笼。

若师尹知晓,是否会为这意料之外的感情牵绊而有半分欣慰?

这世间,记得他,感念他,不舍他的人,终究还是有那么几个。

可惜这些话,师尹,听不见了。


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临风叹兮将焉歇,川路长兮不可越。


故人远,故人还,故人已远又盘桓。


“第一年会想着若他还在,这岁月将是怎样的不同。

第二年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在,但难免伤怀少了他的滋味。

第三年对风花雪月的怀想,已不存在他的位置,他不在,已是定论……”


此后,无衣师尹四个字,将消失在茫茫苦境无尽的岁月之中。

污名,虚名,赞叹,愤恨,感激,怀念,烟消火冷,皆不在意。


岁月不堪提,岂曰无衣,竟说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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