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塘

霹雳本命,恨网傲白安利售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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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网abo】魍魉(番外:止战之殇下)

 *** *** ***

  “妖神将当真是昏了头了!”闼婆尊哐地一声将勾魂双环放在桌案上,火气几乎要将整个军帐烧毁,比她身后的炽阎天更似行走的魔焰。

  阿鼻尊金刀阔斧地坐下,心中憋屈并不比她少半分,一掌下去,桌案直接被他拍掉一角。

  炽阎天遣退左右,一如既往的沉稳,好似在殿上几欲扑杀人类小子的魔不是他:“他亦是为修罗军的稳定考虑,先帝新丧,此时内部实在不宜大动干戈。”

  阿鼻尊本不是话多之人,他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又拍掉了那铁梨木的长案一块边缘,站起来怒声道:“我看他根本就是在人世待久了,完全忘记了魔的尊严!”

  “炼狱尊怕是高估他了,你难道没看到妖神将的眼神吗?他根本不记得我们是谁,我们面前的,早已不是当初的魔之右手了!”曼邪音回想起贪墨殿中那一幕,久违的同袍身上除了魔气,毫无半点当初的杀伐果断,看众位袍泽的眼神更是陌生的刺眼。

  “给敌人留余地,便是给自己掘坟墓,这可是妖神将当初教训我们时说的!”

  堂堂魔之右手,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好了。”炽阎天按住荡神灭的肩膀,将他重重压回椅上,声音十分凝肃:“吾知你们心中不平,妖神将记忆有损,如今行事作风如何与从前大相径庭又如何,吾等只要保证修罗国度的利益便可,历代帝位交接哪次不是血流成河?今日妖神将主动退一步不乱大军,该记大功。”

  寡言的人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却使帐中气氛更加沉闷。

  曼邪音向来敬他,强行摁下怒火问道:“若妖神将今日想要夺取鬼玺,你难道不会帮他?”

  阿鼻尊一愣,怒气稍减,看向炽阎天的眼神异样:“炽阎天,莫非你……”

  炼狱尊摇头:“吾无心帝鬼之位,亦不关心上座者谁,修罗国度的胜利才是吾等所求的最高利益。”

人族也好,魔族也罢,种族在修罗国度从来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当然是实力,强者的实力!

  妖神将今日自退一城,来日若能顺利登顶便罢,若不,怕是依旧难免一场内耗。

  “你确是昏聩了。”

  幽暗禁殿内,一颗巨大的魔茧悬在蛛网中央,诡异的魔氛比之前更加强烈,茧表面的血色纹路缓缓流动着,竟是新鲜注入的人血。

  南宫恨在魔兵的喊杀声中再一次醒来,身侧冰冷的茧壁与外间的吵闹让他有些愣神,睁眼前他尚看到梦中那个魔正与他说些什么,金帐里燃着滚烫的炭火,大殿里铺满了厚重的魔兽皮毛。

  南宫恨扶住额角,光怪陆离的魔世过往,通过网中人的血脉之力强行塞进他的脑海之中,一时间竟让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并不知晓那是网中人多久以前的记忆,梦境最后那个提着长戟与网中人对战的魔,从未在人世出现过,蜕变大法会使人丧失过往记忆,蜕变如此多世,他仍能在网中人的记忆碎片里看到过二人初识,想来这段记忆,对网中人而言,非常重要。

  仇人?君臣?

  过往的耻辱也好,荣耀也罢。

  忘了吧。

  你只要记得吾一人就够了。

  躯体上的暗伤已尽数被魔气修补完毕,那股始终缠绕在茧上向他输送灵力的暖流仍未断绝,意识渐渐回笼,黑白郎君有太多的问题下要问茧外的魔。

  他不记得见过那样形貌的网中人,亦不记得自己去过魔世,但那又确实是网中人,和他自己。

  想起梦境中那些交颈缠mian的亲昵,南宫恨几乎按捺不住想要破茧而出,向那个不坦诚的魔问个清楚明白。

  如果他们真的早在那么久远之前便有过相遇,在网中人尚未来到人世之前,便已有过那样深的羁绊,为何网中人从未向他透露过半分?!

  心绪繁复,千言万语在喉间上下吞咽反复,脱口而出的却是对外界发生之事,一句半真半假的嘲讽。

  妖神将偏了偏头,明知茧中之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仍是有些不快,对这般直白的嘲讽升起些许恼怒:“吾何惧区区一小子的挑战。”

  黑白郎君的声音在茧中显得有些发闷:“既是帝位交接,自该趁此机会稳固军心,如今你给了对手机会,一年后那小子若是坐稳江山赢了你,堂堂网中人莫非就甘心将臣服他人麾下?”

  “吾不会输于他人。”妖神将冷哼一声,收回按在茧上注入魔力的手,修罗国度之事,他有自己的打算与考量。

  “即便你赢了,短短一年,帝位三度易主,难道就是好事?”黑白郎君躺在茧中,周身尽是温暖的魔气,再过些时日他便破茧而出,借这魔茧之便,功力将比全盛时更上层楼。

  妖神将承认南宫恨所言是对的,对于金殿上的赌约却无后悔,重回人世便收到故人的讣告,在满殿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里,被那个人族小子一激,妖神将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他确是从那个小子身上看到了某个人年轻时的影子,不管他是什么种族,只要能带领修罗国度一统天下,便担得下这帝尊之位。

  最重要的是,他虽愿意周全帝鬼遗愿,重振修罗国度,却并不打算永远将此身困在某个势力。

  “啧,”妖神将咂舌,对茧中人更有些不满:“自身都已难保,黑白郎君,你不如担心自己是否能活到吾与那小子决战之时。”

  “哈哈哈哈”魔茧闻声颤动起来,狂笑声溢满禁殿之中,若非妖神将早已布下结界,这般动静定会引来大批巡守的魔兵。

  “那你可敢与吾黑白郎君一赌。”

  “哼,何曾惧你?”妖神将眉头一跳,也被激起了兴致:“赌什么?”

  “你与那小子赌江山,吾便与你赌命。”

  “如何赌?”

  “便赌吾能否在那小子之前杀了你。”

  妖神将想起帝鬼留下的未竟之业,扭头不看魔茧:“吾现在没空与你死斗。”

  “在你吾的墓碑前,可不是如此说的,你身为武者的尊严呢,网中人?”南宫恨说得戏谑,上一世网中人含恨前的凶狠战意,让他迫不及待想要再与网中人堂堂正正战上一场,他守在邪魔洞那么久,可不是为了让网中人在复生之后,去做那什么魔世的妖神将。

  “少废话,输赢如何?”

  “若你身死,你与那人的恩情从此了结。”

  妖神将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帝鬼,即便不算数百年前的同袍之谊,此世帝鬼助他复生之恩,确是他决定留在修罗国度的重要原因。

  网中人从不欠人恩情,无法还于帝鬼,报于修罗国度亦是同样。

  殿中的魔沉默片刻,黑白郎君亦不催他,他十分不满网中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故国袍泽,这只蜘蛛,就该永远追随南宫恨的背影之后。

  永生永世,生生世世。

  即便要一统武林,也该是为他自己而战,而非为了他人。

  只有打败了彼此,这武林霸业,才算真实。

  然,造化之事让人唏嘘。

  帝鬼之力,助的不止是网中人,尚有黑白郎君自己,是以南宫恨能忍耐的,只有这一世,仅此一世。

  待他与网中人决战之后,他们与帝鬼的恩怨,便各自了结。

  黑金发色的魔物在沉默中伸出手,魔力再度源源不断地输入披着血色的魔茧之上,妖神将声音低沉:“吾应了,若你杀不了吾,便应吾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妖神将想着白日里金殿上的那一瞬间失神,轻声哼了一声:“敢不敢应?”

  茧内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不似往日狂放,反倒含着半分期待的愉悦:“南宫恨,拭目以待。”

  黑金色面具下的艳色唇角微扬,在茧外轻哼一声。

  昏暗的禁殿里,一人一魔,隔着血色流动的魔茧,五指相对,各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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